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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離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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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離水

兩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, 安心頭一陣疾跳,她的眼神錯開幾分, 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,覆又看向浣溯溪,微微向前湊近了幾分。

而就在這時浣溯溪卻突然站直了身子,掩著嘴唇發出了一連串的咳嗽,好不容易緩過氣來,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喉頭的咳意,心想看來她的身子還沒好利索,如今又這般受涼,要是不盡快讓身子暖和起來, 怕是要覆發。

她擡眼發現此刻她們所處的船已經停靠在一座海島的邊緣,浣溯溪面上一喜看來在自己睡著期間,安已經將她們帶至目的地。

浣溯溪低頭想好好誇讚一下安,卻發現對方面頰鼓鼓的,正皺著眉頭怒視著海面, 她莫名的往對方視線所向之處看了一眼, 哪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, 不由奇道:“安, 怎麽了?”

安的視線輕飄飄的瞟了浣溯溪一眼,覆又扭過臉不去看她,嘀咕道:“溯溪, 討厭!”

浣溯溪被罵的一頭霧水, 這小家夥方才不還說自己最好了,這會兒就變臉說討厭, 當真是和這海上的天氣一般, 說風就是雨。

“怎麽了?是我哪裏做的不對了?竟將我們的安惹得這般生氣, 你告知我,我一定立時改正。”浣溯溪蹲下身子,好聲好氣的說道。

安嘟著嘴,眉心蹙的更緊了幾分,張嘴想說什麽,面上又是一紅,又閉嘴不作聲,將自己憋得一臉難受。

浣溯溪是真不明白,對方這突如其來的小情緒,她也跟著皺眉回想,方才一切對話都好好的,她甚至被美色迷了眼,鬼使神差的對小人魚有了幾分親近之意,要不是這咳嗽來的突然,她還不定會做出什麽孟浪之舉。

想到這裏,浣溯溪覺得自己知道原因在哪了,她記得在安的認知中,親吻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,應該是自己的意圖被窺破了,惹來了小人魚的不滿。

“恩~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都是我們家安太漂亮了,讓我一時亂了分寸,你且放心,我之後一定謹言慎行,約束己身,所以,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。”

浣溯溪雙手合十做了個討饒的手勢,見小人魚扭頭看向自己,浣溯溪頓時揚起一個討好的笑容。

等不到安的回應,浣溯溪投以疑惑的目光,見小人魚的表情非但沒有好轉,似是怒意更甚,睜著眼直直的瞪著自己,錯愕和焦急混雜其中。

這又是為何?是信不過自己嗎?浣溯溪百思不得其解。

而這時,安抿唇伸手抓著浣溯溪,拉著人向自己靠了幾分,浣溯溪倒也不抗拒,順勢跪倒在對方身前,等待安的下文。

安的眼角染著緋意,尾巴在水中不住的擺動著然後突然停住不動,她的上身前傾了幾分,直直的吻上了浣溯溪的側臉,只差少許就能觸到對方的唇角。

她的吻如蜻蜓點水一般,一觸即離,浣溯溪只感覺面上一涼,對方已經埋首在她肩上,她看不見安此刻的表情,只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安喜歡溯溪。”

隨即安在浣溯溪的肩頭蹭了蹭,覆又離開一些距離看著浣溯溪繼續道:“溯溪的話,可以親的。”

浣溯溪愕然的看著面前的安,見對方似是要證明方才的話一般,又往她這靠近了一些,坦然的等著浣溯溪動作。

有一股熱氣自腳底氣勢洶洶的一路攀至頭頂,浣溯溪發現自己在這微涼的夜裏竟有了出汗之勢,浣溯溪捂著被親過的地方猛地往後一仰身,只感覺心跳聲大的有些喘不過氣。

面對浣溯溪的後仰,安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對方的手腕,讓浣溯溪無法離開太遠,看著突然換了個膚色的浣溯溪,擔憂道:“溯溪......”

她話還未說完,只見浣溯溪擡眼看向她,那雙眼與往日看見的不同,濕漉漉的晃悠著,格外的惹人憐愛,安的無法形容此刻的感受,只覺得想在看的仔細一點,即使她們現在已經近在咫尺。

安的手拽著浣溯溪的手腕,松開了些許力道,改為用指尖輕輕的摩挲,向上滑動了幾分,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:“溯溪,很熱?”

浣溯溪此刻已然覺得大腦一片漿糊,安的舉止在她看來屬實是過於暧/昧了,讓她無所適從,眼神不敢與之對上,只得垂下眼掩去視線。

被握著的手,因為對方的觸碰傳來絲絲癢意,她強忍著收回手的沖動,迫使自己冷靜下來。

安見浣溯溪垂眼不看她,不悅的用力拉了拉浣溯溪的手,浣溯溪受力跟著前傾,只好用空著的一只手撐著安的肩頭來穩住身形。

她幾乎在一瞬間屏住了呼吸,只差一點她就如方才所言,吻在小人魚的唇上,看著面前的安,浣溯溪感覺周身的時間突然被拉長,一切都靜靜的流淌在那雙藍色的眼眸中。

半晌浣溯溪緩緩的呼出一口氣,身子也跟著放松下來,她將長發撩至腦後,無奈道:“真是敗給你了。”

浣溯溪將手指擱在安的雙唇上,柔軟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心頭一跳,她穩下心神,開口道:“在人類的世界裏,親吻也是很重要的事情,而且意味著一些特殊的情感和關系,所以不可以輕易的對一個人類說出這種話哦~”

安聽著楞了楞,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,似乎有什麽想不明白,張口還想再問詢一下。

浣溯溪卻是搖了搖頭,指尖揉了揉安蹙起的眉心,笑道:“好了,我知道你很喜歡我,這就夠了,我們就不要在這問題上在糾結了,我餓了,來找點東西吃吧?”

說完這話,浣溯溪也不給小人魚回應的時間,已經先一步站起身準備下船。

她的話倒也不是轉移話題,原本下午的時候她便覺得口渴的厲害,如今又是這麽一番折騰,她此刻已是饑渴萬分,只想快些找到可以解渴的東西,這海島之上若是運氣好,說不定能找到水潭或是果子。

浣溯溪挽好褲腳下了水,然後轉頭對著安說道:“我去前頭找找吃的,順便撿些生火的物什,就勞駕安你為我抓幾條魚吧。”

說完,她又笑著補充道:“別擔心,我很快就回來,你就在這等等我。”

安目送這浣溯溪離開的背影,對方時不時會回頭與她對視,直至身影被海島的植被擋去蹤跡,她才收回目光,浣溯溪的要求對她而言很是簡單,她輕輕哼唱了幾句便足以。

做完這些後便沒事的安,楞楞的坐在船邊出神,竟不知該做什麽好,她回憶在沒遇到浣溯溪之前,她那些時光是如何過得,似乎也並不覺得無趣厭倦。

怎麽在遇到浣溯溪之後,一切都變了模樣,見不到對方的日子,她都感覺心臟的跳動有些無力,無論做什麽都很乏味,但是也並全是不愉快的體驗,只要想到溯溪,她的心就像是魚兒入水一般雀躍。

日升日落從此有了新的意味,也許下一個日夜更疊她就會迎來想見的人,如此一想日子便也沒那麽難捱。

安將手撐在身後,擡頭看向天上的明月,斷斷續續的哼著歌,她想遇到溯溪以後,她學的最好的,體會最深的大概就是人類口中的寂寞。

浣溯溪抱著枯枝回到岸邊的時候,看到就是正在月下歌唱的安,她的對安的美貌一向有著很深的認知,但是每一次見面,對方依舊會刷新她心中的上限。

她沒有過去打擾,只是緊緊的立在原地欣賞,她想那些關於人魚的流言,也許並不是全然不可取。

善惑人心這一條好像可以在自己身上得到印證,安與她結識並不算長,可是她竟從未對安設防,輕易的將自己的軟弱暴露在對方的面前,毫無顧忌的承認自己的不足,依戀對方給予的信任。

最重要的是,難以抵擋對方的撩撥,回憶不久前的畫面,浣溯溪仍會覺得心中泛起點點漣漪。

安對她是全然的信任,那份喜愛不摻雜任何的雜質,純凈到了極點,她想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感情,都會無法抗拒。

而安有不懂人類世界的界定,言語中的含義直接,自己卻常常曲解,這樣的自己與那些的流氓地痞又有何區別?

再者,她與安都是女子,她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其悸動,實在是讓人費解。

看到船上的小人魚面上露出了些許無趣,浣溯溪也不打算再思考了,索性將這些想不明白的拋之腦後,想不明白便明日再說,這一刻的人和事才是最重要的。

“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?”浣溯溪笑著走回船邊,伸手摸了摸安的腦袋。

見到她回來,安頓時又恢覆了笑容,搖搖頭道:“沒關系的,因為溯溪會回來。”

說完,安又指了指那邊的一小堆魚,示意溯溪交代的事她都已經完成了。

浣溯溪看了眼那邊的魚,捏了捏安的面頰,誇道:“真棒!”

安受用的揚了揚腦袋,浣溯溪見狀笑笑,隨即她又有些苦惱,這要生火定是得到遠離岸邊的幹燥處,而若是那樣的話,她便不能在船邊,而安也不能跟她一塊上岸。

想到這裏,浣溯溪皺起眉頭,想到自己方才在海島上的發現,她試探的問道:“安,你可以離開水一段時間嗎?”

安看著浣溯溪,不明白對方為何這麽問,但還是點點頭,人魚雖然離不開水,但是也不像尋常魚類那般苛刻,短時間離水是不會有問題的。

得到肯定,浣溯溪舒展了眉眼,開口征詢安的同意:“是這樣,方才我在海島內發現了一處水潭,那雖然不大但是卻足以容下你,我的上岸生火,便不能在這海邊陪你,所以我覺得,我們便一道去那湖泊處如何?”

安對於浣溯溪提出的一同行動連連點頭表示讚同,隨即她又看著不遠處的陸地露出了苦惱的神色,目光看向自己的魚尾。

浣溯溪一直留意著安的神情,見到她這幅模樣,她笑著安撫道:“不用擔心過去的問題,在海中有你幫襯我,在這陸地上我自是不會讓你為難。”

說著浣溯溪俯下身子,便將安攔腰自船上抱起,安低呼了一聲,立馬一扭頭雙手圈在浣溯溪脖頸上尋求安全感。

猛地發力,讓浣溯溪的呼吸有片刻亂了節奏,她定定神然後深吸一口氣,這才抱著安去往淡水湖泊附近。

安的身子不重,就是浣溯溪這樣的都能輕易抱起來,只不過要保持這樣走一段路,浣溯溪心中便沒了十足的把握。

想到此處,浣溯溪也不再耽擱,立馬擡腿往岸上走去,那堆先前被她放在岸邊的枯枝,此刻她也無暇去顧忌,枯枝這類的東西,樹林裏到處都是。

安乖巧的待著浣溯溪的懷中,擡眼便能看見對方光潔的下巴,她覺得這感覺很奇妙,又不想給浣溯溪帶了負擔,所以努力克制自己魚尾的晃動。

她的目光下移,看向浣溯溪挽著褲腳的雙腿,浣溯溪的雙腿線條生的好,流暢有型,就像是書畫大家手下精心勾勒的一筆。

隨即她的目光又下移到了淺灘上留下的腳印,看了一會兒,安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漂亮的尾巴。

那一直是她引以為傲的尾巴,這樣的光澤和顏色,大海中就只有她有,但是此刻,她盯著尾巴處楞楞的有些出神。

浣溯溪的呼吸聲逐漸加重,她心裏暗罵自己太過托大了,這萬一要是走不到,自己該如何。

她磨了磨後槽牙,不想叫安為此受傷或是煩惱,於是只好硬撐到底,而且這地方離岸邊已經有著不少的距離了,她也無法再抱著安回去。

但好在浣溯溪的潛力超出了她自己的預估,她還是順利的將安帶到了水潭處,將安放入水中後,浣溯溪只感覺雙手酸麻難忍,身上沁出了一層薄汗。

而將安抱到此處,更是將浣溯溪原本半幹的衣服再度打濕,現下黏著身子,當真是難受的很。

浣溯需環顧四周,考慮著要不要先將衣服脫下來烤幹,不然夜重她在做這事怕是會著涼。

想到這裏浣溯溪轉過身,剛巧就撞進了安正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眼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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